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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将军就能为所欲为吗》作者:允你听风 文案: 他是闫家大院的少爷,也是曾经名震一方的商业传奇,更是英勇无敌的少将。 两年前的意外,让他全身瘫痪,甚至差点失去一切。 两年后的一个“女孩”嫁入他家……解开两年前的谜题。 笑里藏刀攻x男扮女装受
第1章新的机遇 “尊敬的旅客,您乘坐的M前往云南昆明的航班即将起飞,请您携带好随身物品前往三号的检票口进行检票登记……“ 耳边飞机即将起飞的声音提醒着陈诚,他拎起放在身边的手包便踏足登上了看往爷爷的路途。 陈诚工作生活的地方与爷爷住的地方相隔四五个省,他和爷爷感情并不深厚,只是偶尔给爷爷打过几通电话的关系。 近日他收到奶奶打来的电话,电话中提到爷爷医院的事情,奶奶想要他来云南过去帮把手。 出于孝道,陈诚同意了奶奶的请求,他先给游戏公司那边请了假,选择了最快的一趟晚班,千里飞到了南云。 南云,明坤,时间:11.36。 “奶奶,我到了,你把爷爷住院的地址告诉我一下。我等会租一辆快车过去。” 陈诚靠在昆明机场的出站口的玻璃门旁,来往快速的出租,汽车,客车的聚灯在他的脸上闪烁着橘黄的光点,忽明忽暗间可以瞅见他的深深的疲倦。 奶奶那边声音开的很大,估计是老年机的缘故,陈诚听到的大多数滋滋的噪音,“诚啊,滋滋滋,你爷爷情况好像不太好,滋滋滋滋……医院……你能先去咱老房子那边收拾一下你爷爷的东西吗?” 耳朵听得发痛,陈诚想尽快结束掉这段对话,应付道,“行行,我就去。” 还没等奶奶继续说下去,陈诚就挂掉了电话,随口拦住了一辆路过的出租。 “大哥去哪啊?” 年轻的小伙子从窗口中探出头,相比于陈诚的萎靡,年轻人显得十分有活力。陈诚瞄了眼刺头小子,从口袋中掏出一根香烟递了上去。小哥惋惜地朝陈诚笑笑,“大哥,我不抽烟的。” “哦,不抽啊。” 陈诚就自顾点燃了烟吸了一口,问道,“去华宁养牛寨吗?” “明坤?那边远得很要三四个小时呢?而且养牛寨……我还真没听说过。” “一千两千无所谓,我要你花这三四小时过去,至于那个养牛寨,等你到了,我给你指路上去就行。” 听到陈诚对一千两千视若无物的样子,出租小哥展眉笑颜,“大哥你可真有钱,上车!” 陈诚眨了下眼,开门弯腰进车。他实在是太累了,刚一进车,他的身体重重地往靠垫后倒去。 小哥活力十足地声音还在他耳边响起,“大哥你去华宁干嘛,那边又没什么旅游的地方也没什么钱的。” 陈诚透过前方的目镜审视着小哥闪烁的眼睛,他懒懒回答道,“你看我像去旅游吗?” 那么累的旅游,他又不是找罪受。 “也是啊哈哈哈哈。”小哥傻笑,“大哥我看你挺累的要不先躺会儿?” “……” 陈诚只是盯着镜子里小哥的眼睛没有说话,有些怀疑。 “欸,您别不相信我,我有信誉保证的,等到华宁我就第一时间叫醒你。” 听到这句话,陈诚缓闭上眼,算是相信了这个男人。 车内的音乐也从欢脱的朋克风转为了悠扬的恋曲。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也不知过了多久,陈诚在熟睡中被人唤醒,他睁开眼,是那个司机小哥。 司机小哥笑脸盈盈,眼中闪着光点,“大哥,到了。” “到明坤了?” 陈诚晃晃头有些头晕,皱着眉朝车外看去,外面生黑,只有两三盏昏黄的灯在断断续续的发出光亮。 小哥摸摸后脑勺,嬉笑,“我们已经到养牛寨村口了,咱看你睡得熟,就没敢叫醒你。” 陈诚露出微笑,对小哥的行为表示感谢。 “不用客气,上面的路不好走,我就不陪你上去了。嗯……我车后面有一把手电筒,我去拿来给你探路啊!” 陈诚正要阻止好心的小哥,结果他蹦跶着就把手电筒递到了陈诚的手里。陈诚无奈地弯眼笑道,“你还真热心,我把钱打到你 “嗯嗯!” 司机小哥笑着突然从背后掏出一张收款码,双手拿着收款码纸的样子像极了等待受表扬的小孩子。 这下陈诚是真笑了,他刷给了小哥二千,就拿起手电筒向爷爷住着老房子走去。 凭着记忆中的路程,陈诚很快找到了爷爷居住的地方——是个小院式的阁楼房子,都是木制的,十分古朴,也很危险。经历了大约四十多年的风霜,门的扣锁已经很脆弱了,铜制镂空的把手在晚风中铃铛作响。
第2章闫家大院 屋内受到夜晚的影响,很黑。但月华并没被完全掩盖,微弱的光线透过云层洒在木制阁楼中,事物的轮廓隐隐可见但并不清晰。 陈诚将手电筒照在雕花木门上,向前几步,推门而入。 房间不大,光束直照过去就是一张橡木方桌,方桌上一本泛黄的装订式书籍引起了陈诚的注意。 靠近木桌,书皮有些陈旧,但保存的很好,可以看出主人对它的珍惜。在书封上用水墨写着“陈鸣”两个字,陈诚认出这是爷爷的名字。那么这本书应该是属于爷爷的。 好奇心的驱使下,陈诚打开了那本书,书中所写的扉句,道: 那是年的春天,我嫁到了闫家... 陈诚注意到“嫁”这个字,除了震惊,心中更多的是疑问,他的手不自觉地翻向了下一页。 —————————— “这妞倒是标致,就是看起来不太好生养。” 闫家老太太审夺着眉清目秀,大约摸十五六岁模样的“少女”。 人贩子将“少女”往前推了推,面露难色:“现在的姑娘都宝贝的很。想套个媳妇,您到哪找去。” 闫老太太怕吵闹声引起别人的注意,她又审视了遍“少女”,“少女”眉眼弯弯,脸颊翻红,似那桃花,越瞅着越讨人喜欢,啧口声,“诶...你这做生意的怎么那么直愣,这姑娘不好生养你少收几个钱,不就成了。” 人贩子皱眉,这“女娃”不好说话,在没被人发现之前,早脱手早轻松,他便像做了亏本买卖,咋呼道,“行行行,就十二钱,十二钱...” 闫老太太满心欢喜的搂着“女娃”,将十二子丢给了人贩子。 陈鸣一直沉默地跟随着闫老太太小拐到闫家大院的侧门口。拐到小园处,闫老太转身警告陈鸣道:“等进了闫家大门,不管别人说什么,干什么事惹你不爽了,都给我憋着。你就只管好好照顾你男人,千万不要惹什么麻烦。” 陈鸣低头抖着身子点头应合。 他原先只知道自己是要转卖给这个老太太干活的,没想着自己还要服侍什么男人。 怕不是这老太将我认成了女人,才会叫我服侍什么男人的。 闫老太看娃子穿的破烂,灰布破鞋裸露出的脚踝有些红肿。觉得可怜,也不为难他,“你可有名?” “...” 陈鸣低头没有发声。他也不敢发声,因为陈鸣有失语的毛病,说出一两个字就没气,声音尖锐还难听,比公鸭喊嗓都不如。按以前的经验,只要他一说话,准遭人厌恶。 “咋还没反应呢?”闫老太不想在名字上浪费时间,说道,“行吧,行吧,不管你有没有名字了,以后你就叫莲儿吧。” 陈鸣这会点头了。 闫老太兴喜地挽着着陈鸣真正走进了闫家大院。 闫家大院是四合大院的模式,四厢房围着中间的大花园衔接在一起,走廊并不是封闭的。四角仍有连通,去向不同的地方,比如现在陈鸣跟随闫老太出来的地方就是东边走廊,连通在外的小园。 这院落给陈鸣的第一感觉就是气派,有钱。他忍不住地四处张望,就像新生的孩子没见过外面的事物一样探头探脑。 “你瞧什么呢?赶紧跟上。” 陈鸣的脚步不经意间慢了下来,闫老太一看他对着走廊外的房屋和花园出神便笑到,“等你进了闫家,这院儿给你瞧个够。” 陈鸣抬眼望着脸上满是皱纹的老太太,风霜破坏了她的容颜,但在内那股贵气却深深感染着陈鸣。陈鸣在想,与他们这样的人生活久了,自己看起来会不会也贵气点? “还愣着呢,走呀。”闫老太,拉着闫岳的袖口就往后院疾步而去。 在“女娃”嫁给闫岳之前,“她”不能被那些蛇蝎妇人给发现咯。 陈鸣被闫老太带进了一间小房子里,但对于陈鸣来说,这件房子已经相当可观了。 “在你嫁给岳儿之前啊,这就是你的房间,你要是没什么大事,别出来晃晃。” 陈鸣想留在这个对他来说很大很舒适的房间里,他想都没想就点头答应了。 闫老太想出手抚摸陈悦的头,却瞧见那油得锃亮的头发,就又把手缩了回去,转为慈祥地笑容:“真乖...对了等会有小厮过来给你送水送衣打理打理,你个姑娘家这副模样也不好看。” 这个房间很小只放的下一个木床,一扇屏风的宽度,这里也没有椅子。陈鸣瞅了眼床榻的位置,乖乖端坐在那。 闫老太看“女娃”坐下的姿势有那么点大家闺秀的模样,心里越发满意了。 待老太离开后,陈鸣叹口气,愁上眉头,他可是个爷们啊,要如何嫁给男人。让他照顾男人还行,要是要做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那可万万使不得。 要不还是逃吧? 陈鸣心里如是想着,可他又割舍不下闫家对他的诱惑。再三纠结下,陈鸣最终选择先呆几天让自己舒坦一会儿,然后再逃跑。
第3章你认我作阿母 在等待小厮来的时间,陈鸣坐的很安静。他不乱动也不敢乱动,他谨慎地遵循着闫老太所吩咐的每一句话。 门外响起敲门声,也没等陈鸣同意那人就抬着水盆进来了。陈鸣一看是一个老妇人,年龄和带自己来大院的老太太一样大,只不过穿着上就差了很多。老妇人夹在咯吱窝里的新衣服引起了陈鸣的注意,心里一紧,估摸着这套衣服是专门准备给自己的,已经很久没穿过新衣服的他此时有些激动。但他不能表现的太明显。 妇人左瞧瞧右看看,又朝后回头看了一眼,生怕被别人发现似的。她弓着腰将水盆放在陈鸣前面,水盆里的水因受到磕碰摇晃着洒出了几滴。陈鸣低头看在眼里。 放好水盆,妇人将夹在咯吱窝里的衣裳放在陈鸣的旁边,朝他小声道,“从现在开始我就是照顾你的阿母,别人问你你家里有些什么人,你尽管说,住在东厢房里老太太的侍女就是你阿母,懂了吗?” 这是要让陈鸣说谎话,干瞎事。陈鸣抿嘴不回答,他是有父亲的,虽然他父亲对他不好,但也是有血缘的人,要是认作眼前的老女人作阿母,那岂不是亏了我的父亲。陈鸣眼神飘忽不知如何作答。 “你这娃子怎么那么愚蠢。” 老妇将新衣服塞到陈鸣的怀里,“你认我作阿母,好吃的好穿的就都有了,那些个下人也不会随随便便欺负你。” 说道欺负这个词,陈鸣想起自己从小到大不美好的经历,全身一个激灵。他转向老妇人,别扭得点点头,就当作是认了这个阿母。 “欸~”阿母笑开了,她仔细瞅瞅眼前的“女娃”,生的是真标致,淡眉弯弯煞是好看。 “那阿母现在给你清洗清洗。” 老妇刚要伸手去碰陈鸣,陈鸣像发了疯一样打开了老妇人的手,这下子老妇人不高兴了。这前脚刚认作自己为阿母,后脚就和自己杠上了,这算哪门子的女儿。 “你这小娃真不识好歹!” 妇人的怒骂刚起,陈鸣赶紧趴地上认错。嘤嘤抽泣的模样,老妇人看着竟消了气,老妇人挥挥手,“你也别哭哭啼啼的了,欸,我现在也没兴致给你清理了,你自己捣什干净点就行。” 老妇人起身蔑看了眼跪趴在地上的陈鸣,哼了一声,便离开了这个小房子,陈鸣这次算躲过了一劫。 蹲在地上,用白布沾着桶里的清水擦洗着自己脏兮兮的身体,陈鸣的身体很白也很嫩,由于常年在暗处帮父亲捣药的缘故,他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草香味儿。他叹口气,心想,今天来了个“阿母”明天要是来一个“阿爸”,那还不得烦死他。心中烦闷,陈鸣抬眼透过窗户望着天上弯弯的新月。 在外风波中也是这月亮,在家里干活睡在仓库里也是这月亮,如今来了这闫家还是这月亮,可不知怎的,闫家的月亮总比以前看到的月亮明亮许多。 也许在闫家,陈鸣才能过一个好日子。至于性别问题嘛——陈鸣将原先的破衣服撕成条状用剩余的水将其洗干净晾晒到了一边。 干完这事后,陈鸣爬到床上像个八九岁的孩子一样高兴的在上面跳了两下,“太好了!我终于……咳咳……” 失语的毛病犯了,刚刚太兴奋的起音让他立即断了气,一时间喘不过,那口余气硬生生地憋回了肺里,外加喉咙嘶痛和痒意让他止不住咳嗽,“咳咳咳,咳咳咳。” 咳嗽过后,陈鸣完全没了力气,也没了那股兴奋劲。他自己盖上那块暖和薄被子,在窗外月光的照耀下安睡过去。 闫家后院有两只大公鸡,专门用来报鸣。天才刚刚亮,那鸡声就把陈鸣给吵醒了。陈鸣也不因为被吵醒而生气,他抽掉挂在床边的布条,仔仔细细地用布条裹住下身,再穿上老妇人给的女款衣裳。 鹅黄色的衣服绣着白线的百合,搭配长黑百皱裙,这一瞧看,任谁也分不出陈鸣是个男娃。
第4章戴花银牙女 耳边突然传来当啷一声,有什么东西摔在了地上。 回想着声音余波传过来的方向,陈鸣警觉地朝窗口挪步过去。窗户被开了一个缝儿,可陈鸣清清楚楚地记得昨晚自己是把窗户给关上的,也不知是谁打开的这窗。 感觉不对劲,皱眉间,陈鸣刷得用力推开那扇木窗。 “哦哟!” 一苍迈的妇人声响起,陈鸣透过窗子低头瞧居然是一妇人,妇人摔倒在地,两手撑在地上,那喂鸟的盆和桶打翻在旁。 刚刚听到的响音应该是那个小盆掉地上传来的。 妇人捂着鼻子咿呀叫疼。陈鸣只觉着这老妇人活该,谁叫她大清早的没事随随便便到别人房外偷看。 等了半天,陈鸣没有反应。老妇人咒骂,“你个没良心的,我摔着了你也不出来扶我。” 陈鸣含笑,双眼盈盈盯着那妇人自行起来,也不出去帮她把手。 妇人拍拍后背,又拍拍膝盖的灰土,将地上的木桶给摆正,把小银盆放到了桶上。 “你说这喂鸟的玩意怎么能随随便便放在过道上。” 妇人咒骂,也不知向陈鸣抱怨着谁。抬头见,陈鸣清晰可见她耳边上别着的两朵黄花,是两朵一大一小的鹅黄色矢车菊。 矢车菊不是本地的花,是外传过来的野花。 陈鸣觉得好奇便冲她笑笑希望引起她的注意。 陈鸣笑了,生的讨人喜欢,笑着更让人心悦。妇人也不再咒骂,她也冲着陈鸣乐呵,露出了她镶在口上的银牙,“你说这年轻的姑娘就是好,平白无故地让人喜欢。” 陈鸣谦虚地摇摇头。 老妇人掏出别在胸口的帕子拂过窗沿的木边,扶手激起一小撮的扬土,“这小屋好多年没人住了,你是哪家的丫头,我可没见过你呀。” 陈鸣用手指指东边。 “不能说话?” 老妇人伸过头端详着陈鸣好像在看什么珍惜动物。陈鸣干怵着,怕老妇人凑的太近,惹得自己难为情;后退,又怕自己失了礼数。两难间抉择的点上,老妇人自己将头又缩了回去,脸上带着可惜, “东边的人家?真是白生了这张好脸。”老妇人啧口声,“你说你怎么就是个小哑巴呢。” 陈鸣不算哑巴,他小时候能说话,只是某天被吓着后,得了失语,没治疗好就渐渐演变成了病症。 陈鸣还是双眸盈盈擒着笑意,竟让妇人看的生出一丝同情,她摘下耳边两朵黄花中的其中一朵,小心翼翼地搁在了床沿上,说,“这花就当我送你的见面礼,咋俩算是认识了。闫家大院可不是什么好待得地方,平时我也会多照顾你一点。” 陈鸣捏起那朵黄花自行别在了自己的耳边,冲妇人笑笑。 黄娘看呆了,这丫头戴花笑起来的模样让她想起了自己年轻时候朝镜子里第一次带上矢车菊的模样,回忆顿涌心头。 有些感动,有点想哭。 “那个,我估计你也来得不久,这后院我比你熟悉,我先带你去附近转悠转悠。” 陈鸣觉着自己遇上了个好人,他欣喜地跑出门外就随着那戴花妇人在后院溜达了一小圈。 后院很大,花了一个上午,黄娘只带着陈鸣走了一小部分的路,认识了一下做饭,洗衣和部分侍女居住的地方。但仅仅这些经历,对陈鸣来说已经是最好最快乐的时光了。 午响后,黄娘以自己下午有事为由告别了陈鸣,陈鸣挥手相别后回了自己的房间。 陈鸣刚一脚踏进房间便瞅见“阿母”满脸阴沉得怒视着他。阿母很生气,她看见陈鸣一进屋就抄起早已准备好的鸡毛掸子就要往他身上抽,陈鸣见那毛棍子害怕,吓得直接咻得蹲下,抱着自己的膝盖蜷缩起来。 阿母朝他背上打了一下,严厉地问道:“说!你一个上午去哪里了!” 陈鸣将头埋在膝盖间,不答话。 “不说是吧,你看我治不治得了你!” 紧接着是一下两下三下...无数下的痛击,啪啪啪从这一小房中传出,延续到了门外。 院里的人们好奇便探头探脑地寻声过来,随着鞭打的持续人越来越多,他们熙熙攘攘在一旁议论却没有人阻止。 阿母打累了,手上便停了,她先是对外面吼了一句让那些看客滚开,便开始教育起陈鸣。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今儿早干了什么,老太太让你别到处乱跑,你忘了?还有...”阿母叹口气,“你个傻丫头跟谁处不好你咋偏偏跟了那个臭娘们!”
第5章矢车菊 阿母打过,说过。陈鸣也忍过了痛。 但这抽打的痛苦也就只是皮肉上的伤痛。陈鸣打心里还是充满了暖意——那份暖意的来源便是角落中不小心掉落的黄花。 陈鸣收到的礼物只手可数,一朵小小的黄花,就是别人带给他最大的善意,他欣然接受并珍惜。 忍着背上因抽打遗留的撕痛,他伸过胳膊小心翼翼地捏起黄花。黄花因沾染了尘灰无精打采,陈鸣轻轻抖掉花瓣上的灰尘,其别到了自己的耳边,黄花衬着他的脸越发精致生光。 拍拍衣物上的土灰,陈鸣扶着门框站起,背上还在抽痛,蹲久后脚上也有些发麻。一步一顿的挪到自己的床位,陈鸣无力地斜靠在床边喘着气。 阳光透过敞开的窗户照在一旁圆凳上的饭食,饭食已经过了最热火的时间,空气中看不到它漂浮的热气。 陈鸣心中其实是有些怨恨“阿母”拿鸡毛掸子打他这件事的。 他只不过是和同别人在院子里溜达了半圈,那个老女人就如此暴力地打骂她。陈鸣不觉得闫家的管制已经严肃到连门都不能迈出的地步。 只觉得,那个女人就是单纯的没事找事。 赌气似的,陈鸣别过头,眯上眼,任由那些食物继续冷着。 再次醒来已是傍晚,凉风透过小窗吹过冷意,陈鸣身子不自觉地一哆嗦就这么冷醒了。 “你醒了?” 迷糊中,陈鸣瞅见一放大的老脸摆在他的眼前,吓得他往后一靠,可后面是床铺的木板,撞击一下,陈鸣嘶的拉痛,他的背又遭殃了。 “呀,你受伤了还那么激动。” 戴花娘似抱怨陈鸣不小心自己身体而怪罪地看了他一眼。 陈鸣咬唇低头,不语。 “欸,你个姑娘也不会说话,被人打了还不能叫出声,真可怜。”戴花娘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小罐的草药膏——药膏罐子是木制的,封口只是用布简单的绑着。 透过黄布散发出的淡味,熟悉草药的陈鸣一闻便知道这是治外伤的苦楝树叶泥。苦楝树叶不难寻找,只是不易保存。可以知道这药是戴花娘特意为自己准备的。陈鸣心中又是一热,戴花娘的模样在他的眼中都柔和了许多。 “要咱给你涂吗?” 戴花娘解开麻绳,用手指捞出一片带碎泥的草药,“来吧,把你的衣服脱了。” 这下陈鸣尴尬了,不知如何是好。他只能羞红了脸,摇摇手,表示不愿意。 “欸~我知道你这个年纪的姑娘容易害羞。我就一个老婆子你怕什么!” 说着戴花娘还开始用左手扯动陈鸣胸口的纽子,“你这衣服质量还挺好的,扣子真不好解。” 陈鸣用手握住戴花娘的手,妄图拒绝,但还是拗不过女人的坚持,他衣上的扣子被硬生生揭下来三颗。 戴花娘这才发现,眼前这个小姑娘居然没穿肚兜。 “你个女娃咋没穿肚兜。” 陈鸣捂着被解开一半的衣服,满脸通红。 他个男娃穿什么肚兜!多丢人! 这是陈鸣作为男人最后的坚持。 戴花娘无奈地摇摇头,“就算这胸再不明显。女娃还是穿上肚兜的好。你要是羞啊,就转身,咱给你擦擦背。” 陈鸣点头。 按照要求,陈鸣趴在床上乖乖地接受着戴花娘的好意。 陈鸣的伤其实不重,估摸着隔天就能好,只是破了几处皮。戴花娘悉心地帮他抹过伤口还边讲起了故事。 “娃啊,你看你的胳膊膀子的真是精瘦啊,尤其这背瘦的活生生像个男娃似的。” 听到男娃两个字,原本闭合着双眼眼吓得一睁,陈鸣有些慌。 “女孩子就要对自己好点……欸,别像咱年轻的时候……” 不过也只是一下,戴花娘就将话题引到自己的身上了。 陈鸣松口气。 “咱年轻的时候也是闫家一朵花,下人里的容貌也是出类拔萃的。可是咱那时候没有好好对待自己。跟你说啊,闫家死去的老爷以前和那外来的红毛有商业关系,不过红毛鬼在那个时候不受待见,所以交易都是直接在家里进行的。你黄娘我啊,一个没留意就被那红毛鬼子骗去了……” 陈鸣才听一半,戴花娘就突然停住了话,他扭过头投去好奇的目光。 戴花娘满脸愤愤,语气却有些苦涩,“那鬼子用盆破黄花追得老娘,结果搞了老娘后就跑路了,估计是跑回老家和自个的臭婆娘要罪去了。” 陈鸣不是很懂戴花娘口中的“搞”是怎么个“搞”法,反正据她说的,那男人应该是骗了戴花娘的感情然后背弃她回国了。 只是奇怪,既然戴花娘那么愤恨为何还带着矢车菊。 矢车菊不是本地的花,是外面传来的东西。 如此想来,戴花娘也是可怜的人物。
第6章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陈鸣在闫家定留不过两天,后院便被一起偷盗案闹得沸沸扬扬。要是平时丢个香包丢个小饰品也就算了,这次丢的可是闫家二少媳妇最宝贵的金玉镯子。 这闫家二少不比闫家大少风光,外头只知道闫家有闫岳这个大少爷却不知道闫家还有个什么都不会做又怕老婆的二少爷,闫穆。二少爷虽然无能但却有一个见多识广,才能不凡,泼辣的妻子,可喜。 “里面的,给我麻溜的滚出来。” 正在房内贪睡的陈鸣,先是听门外有许多悉悉索索的声音本没有在意,可后起的一句大喊彻底把他从周公那吵扰醒来。 “唔。” 陈鸣揉揉眼睛神情有些涣散。 “里面的,再不出来,别怪老娘不客气!” 外面的人在外叫嚣半天,里面的人却蒙在里头不出来。再也等不及,领头的侍女抄起一根拍衣服的木棍往房里冲了进去。 正出神的陈鸣被忽然冲进房里的女人吓了一跳,房间本就不大,侍女气势冲冲的一闯,直接轰到陈鸣的床前。 “你个小蹄子给老娘滚出来!” 那女人没等陈鸣起床,直接抓起他的头发就往房间外拉。 陈鸣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脸懵逼的就被丢在房间外的小园内。一群女人个个穿着粗布麻衣满目通红,围成一个圈将陈鸣绕了起来。 “你个小蹄子是不是偷了二少奶奶的东西!” “贱人,小小年纪就会偷这偷那!” …… 陈鸣侧身倒在地上抬头望着那群面目狰狞的女人,有些不明所以。 “不说是吧!欠!” 其中一个女人弯腰用指甲掐了一下陈鸣的耳尖,突然的刺痛惹得陈鸣全身一抖。 “还不说!你不说是吧!” 另一个女人说着伸手扯下一把陈鸣的头发,陈鸣的头发偏枯黄,本来就不太好的发质被她一扯就秃了一小点。 不是很清楚发生什么事情,面对危险,陈鸣的身体本能地缩成了一个球状,用手死死地护住自己的头。可陈鸣毕竟是陈鸣,他只有两只手,不可能护住全身。其他的女人见陈鸣护住他自己的头,她们无法再揪他的耳拉他的头发,就开始把目标对准陈鸣的身子肉,又是捏又是掐。 什么叫飞来横祸,明明才刚刚睡醒的陈鸣却在大白天的遭受了一群女人的袭击,这就是飞来横祸。陈鸣多希望现在有个人能够出声叫停这些疯女人。 阿母也好,黄娘也好,随便哪个人,快来阻止这些女人! 身上接连不断的打击和痛楚,陈鸣很怕,怕地都想哭了,可一想起老师说的“男儿有泪不轻弹”这句话,陈鸣眼神一定,硬憋着眼泪竟没有滴下来。 那些女人打累了,骂累了,就停下了手。但嘴上的功夫却还在继续悉悉索索地咒骂陈鸣。 陈鸣忍着疼偷视一眼她们,红着眼眼中满室戾气与不满。 “看什么看!你个小毛贼,要不是老娘没力气,早把你打的你哇哇叫!” “成了,小翠。教训一顿就得了,把这小娃他押到二少奶奶那边去吧。” 黄娘其实一直站在门边看着这些侍女打骂陈鸣,等那些女人停手后她才嗑着干果上前“劝话”。 陈鸣看到黄娘一脸风轻云淡的模样,他整个人都傻了,比刚刚那些女人动手打自己更痛的是,戴花的黄娘,为自己上药的黄娘,居然如此冷漠的就在旁边看着自己挨打,不为他解释也不为他出头。 明明黄娘应该知道的,自己什么都没有做,自己一直都是乖乖的。 黄娘冷眼瞅着陈鸣,陈鸣衣衫不整而且蓬头垢面盯着自己的模样实在是楚楚可怜,但她不想救他,她不会去救一个被自己陷害的人。 “带走带走,带到二少奶奶那去。” 不想再看一眼那个姑娘,黄娘别开眼叫人把他拖了出去。 “等等!你这是要把我乖娃拖到哪里去!” 威严的女音响彻整个小园,年迈的老人杵着拐杖出现在众人眼前,老人缓步走向那群女人,拐杖敲击着青色的石板发出有节奏的敲击声。 众人见老者都退后一步弯着腰沉默。 被放开的陈鸣无力地跪在地上,望着那位老者,他一眼就认出对面的老者是将他赎来的女人,与上次的穿着不同,这次她的衣袍都是沉深色的,灰白的头发拢在后头用金丝芍药花相别,插了一根翡翠凤飞吊珠。肩披黑金刻丝石青银鼠褂,富贵雍容,形态威严。 老人将拐杖丢给后旁的阿母,两步上前,淡眸中也含着烁烁泪光,只听她颤巍巍地挽起跪坐在地上的陈鸣,抖着声音:“我的乖娃,你可受苦了。” 眼尖的众人一瞅就知道这女娃和闫老太太关系不同寻常,纷纷后悔和黄娘来找这个女娃的麻烦。 “老太太,您今天怎么来后院了~” 黄娘别扭着腰三步上前,讪笑道。 闫老太太护着陈鸣怒视黄娘一眼,厉声,“哼!我要是不来,还等着你们这些作妖的欺负我家孙媳妇!!” “孙媳妇?!” 由于太吃惊,黄娘一个没忍住叫出了声。 后头的女人们包括陈娘(阿母)在内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重磅的消息,眼睛瞅着被护在怀内的陈鸣,不敢相信。 “不是……老太太您说,这女娃是孙媳妇?” 陈娘想起前几天还打过这女娃的事情,抖着声音出口问道。 “怎么?你还怀疑我?” “不,当然不是。只是这个孙,是指哪位少爷啊……” 闫老太太抱着陈鸣的手臂紧了紧,“我就岳儿一个孙儿,你说还有哪个孙儿!” “大少爷!大少爷不是!!!” “闭嘴!陈花,你最近是不是觉得我老婆子年纪大了,不敢罚你了!” 闫家老太太年轻时候也是个性子烈的,跟随了她那么多年的陈花心里再清楚不过,只要闫老太太连名带姓的叫她准是不耐烦了。 “老太太,花儿知错。” “嗯。”闫老太太嗯了一声又把事情扯回黄娘一干人身上,“你们怎么回事,居然敢打我孙家的大媳妇。” 闫老太太把大媳妇喊得很重,这是提醒黄娘她们的身份与陈鸣身份的悬殊。 “咳。老太太,是这样的,二少奶奶丢了一个金玉镯子,前几天有人就看见这小妞在二少奶奶房外晃悠来着。” “是吗?” 闫老太太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她也不想自己的孙媳妇是个小偷便转头问陈鸣这话的真假。 陈鸣缩着脑袋摇摇头。 “看见了吗?我孙媳妇说不是她!你们谁看见的!最好给我站出来,不然你们都给我挨罚!” “是黄娘!是她!” 一听要受罚,众人想都没想就供出了话题的引发者。 “我……不是我啊!老太太!” “还狡辩,你昨天拿着糕点有意无意的和俺们说是新来的小妞偷的二少奶奶的东西!” 众口难辨,任黄娘想怎么解释都没有用。 “把她给我关草房去!” 一听老太太要把自己关草房里,黄娘死命挣扎地怒吼,“我没有我没有!娃啊!我没有要陷害你的!” 黄娘最后都想抓住陈鸣这个稻草,可是陈鸣转头并不想看她。 这场闹剧就在闫老太太的出现下暂时被压制住了。黄娘被抓走后,闫老太太没有安慰陈鸣也没有对他近日生活嘘寒问暖。 “我不是告诉你不要乱跑吗!你个傻娃,我没警告你要小心吗?这下好,现在大伙儿都知道你是我孙媳妇,你接下来的日子可不好过了。” 失望地训完话,闫老太太杵着拐杖又离开了。
第7章东院的女人 闫家大院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陈鸣是闫家大媳妇”的事情没一会儿就传遍了整个闫家大院。 应了闫老太太对陈鸣说的话,他这几天注定会过的不舒坦。要知道,直到陈鸣嫁进闫家之前他都要呆在闹腾的东院里;等嫁给闫家大少爷后,他才会搬到西院里去。 西院比于东院更加冷清,是专门给少爷少奶奶住的地方。 东院却热闹非凡,这一点可苦了一向喜欢清净,甚至有些乐于孤僻的陈鸣。 单从今个儿下午陈鸣房门口的人流量来讲,就足足来了五拨。 那几波的人踏着步子经过陈鸣的住所,就像刻意想让他听见似的,动静异常的大。经过时说得也无非是些关于陈鸣的闲言碎语。 对陈鸣来说,那些窸窣的杂语根本没有任何价值,只会扰的自己越发心烦。 陈鸣烦: 为什么那个为自己上药的黄娘会诬陷我偷盗? 他抓着脑袋怎么想也想不通。 房外的闲语透过窗间的缝隙再次流入陈鸣的耳中。 说的也尽是一些这个世界上最废的废话。 “莲儿吧,是莲儿。” “我听老太太说了,是莲儿是莲儿。” “老太太是真喜欢莲儿啊,听说没有,昨儿下午差点没和二少奶奶打起来!对了...话说他是哪家的女娃。” “还不是老太太下面那个叫陈花的女儿,诶没想到她个丑模样也能生出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 “是陈花那个臭婆娘的女儿啊!也配的上那个废人了,哈哈哈。” “诶诶这话可不能那么说!” “对对对哈哈哈哈...” 陈鸣抿着嘴坐在床边被迫听完那些女人吵闹的闲语,连带着她们咯咯的笑声他都听的一清二楚。 陈鸣伸手摸摸自己脖颈上的近似于无的喉结。 无奈叹口气,好歹那些人能说些废话自己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口。要是自己能够说话,他恨不得立马跑出去找那个黄娘问清楚: 为什么在对他那么好后又翻脸陷害他。 老师说的没错,女人都是些思维奇怪的魔鬼,你永远搞不清她们在想些什么。 陈鸣就这样在房间里呆了足足十二个时辰,除了送饭送菜的陈娘外,其他人的叩门邀见他一律当作自己不在一般啊,不去开门,也自然不会去问候。 “莲儿...今儿的饭怎么样?” 自打陈娘知道陈鸣是要嫁给大少爷的人后,她显得各位殷勤:“你看,外面都说你是我家的女娃,我也把你当自己的女娃看待。那...等你当了闫家的大媳妇后也别忘了我这个阿母啊。” 陈鸣点点头,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 “诶呀,你不会在怪阿母打你的事情吧...那还不是你不听阿母的话,乱逛逛。你可不知道这东院的老女人看你们这些新来的小年轻都跟见了大金子一样,见着喜欢的就拉拢,不喜欢的就欺负。我这是保护你呀。” 陈鸣抬头,脸上挂着笑。不知情的陈娘全当陈鸣是对自己的告诫和庇护感激。 然而,事实上,陈鸣的内心却满是嘲讽。 当陈娘说出那句话的时候,自然也掉入了“东院那群老女人”的行列之中。 也许黄娘也是如此。 满满的都是个人的利益。 陈鸣突然对这个表面富裕风光闫家大院感到一阵的心凉。 “诶。娃呀你要好好养着,你看你瘦小的模样...哪天怀了宝宝,都不好生养。” 陈娘一边整理餐具一边说道。 她手上的功夫很利索,三两下就将狼藉收拾得干干净净。 “我还要去照顾老太太就先走了.,你可千万记得要好好养着自己。” 陈鸣漾着笑容为她送别。心里却俳附想:他能生的出娃子就有鬼了。 等陈娘走后半刻不到,一个脑袋畏畏缩缩地往陈鸣的房门口探来探去。 怎么是她! 看见那女人耳边熟悉的黄花,陈鸣心火在一瞬间被点燃,蹭的怒气上涌往前冲去。红着眼目,一副要讨说法的模样。 黄娘推了推陈鸣,让他往里蹭蹭。陈鸣就随着她的意思往后退了一步,他倒是要看看这个老太婆这次找他有什么事。 黄娘轻轻地关上了那扇木门就转身朝陈鸣笑笑,露出了她镶在牙齿里的银牙。 陈鸣觉得恶心。 黄娘看了他一眼,叹口气道:“我知道,你现在身份不一样了。之前你是没办法说话,所以不能证明你自己的身份。现在不一样了,你可是老太太认准的大少奶奶,我这个老婆子也不能把你怎么样...不过念在我还是很喜欢你这个娃子的份上,这次我特地来是有话想对你说...” 陈鸣觉得这个老女人满口谎言,说什么喜欢自己。那为何又要陷害自己。 “你肯定在想咱为什么要陷害你的事情吧。这就是我要对你说的第一件事。闫家大院的管事看起来是闫老太太,其实不是这样的...现在管事最多的是二少爷的媳妇,可喜。” 陈鸣从东院的女人嘴里听过这个二少奶奶。 据说是一精明能干但是野心勃勃的女人。 “你真当以为会有人偷她的东西?偷了她的东西就等于断了自己的路。这事儿呢,就是她一手策划的,二少奶奶就是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第8章礼婚之前 陈鸣听此羽睫微微浮动像似在思量她话中的含义或者是更深层的东西。 听她的话讲,二少奶奶和老太太是敌对头 黄娘又是二少奶奶那边的人,上下事的打点和做派都是按照二少奶奶的指示行动。所以,闫老太太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二少奶奶自然不会视若旁观。包括陷害陈鸣偷盗一事,也是二少奶奶一手策划,黄娘来执行。 如此看来,她的所作所为好像都在情理之中。 可闫家毕竟还是闫老太太掌握着主权。“陷害陈鸣”就同在钢丝绳上走高跷,容易事发跌落,一旦被揭露出来,作为帮凶的黄娘自然脱不了关系,闫老太太动不了二少奶奶,惩罚一下黄娘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闫老太太自然不会留着二少奶奶的人,惩罚过了说着就要把这个黄娘赶出闫府。 黄娘年纪大了,是闫府的老人,赶就赶呗,她没什么好留恋的,除了那个抛弃了自己的红毛鬼子外,她唯一想见的就是这个不能说话的小哑巴闺女。 “女娃,咱是真的喜欢你。我是没有办法才听了可喜那个蛇蝎女人的话来坑害你的。你可千万别生我的气...有时候,我真希望能有你这么个孩子。” 黄娘说着,眼中居然闪起了泪光,她的眼睛小,一滴泪便占据了她整个眼目,好像在下一秒她的眼泪就会止不住的喷涌,流泪不止。 音调也跟着哽咽,甚至委屈中带着渴求:“另一件俺想和你说的事,就是...我要走了...就在后几天,我就想...娃你能不能送送我...那时候,我也有东西想给你...” 陈鸣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他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犹豫黄娘的说法,如果黄娘是真的喜欢自己,她大可以不去听二少奶奶的话,经过思考,这个黄娘一定又是在糊弄自己。 被欺骗过一次的陈鸣坚定自己不会在一个人身上摔两次跤。 可陈鸣没有想到的问题是,这闫家大院有多少的不由自主,令人汗泪。 没有结果,一拍两散。 陈鸣看着她失落离开,他第一次从这个老女人的背影中看出了苍老和时光褪去的痕迹,他捏紧了自己的手心,咬牙,不去同情。 在嫁给闫岳的前三天,有一个令人面红心跳的小插曲。 老太太带着几个面生的老婆子说是要量一下陈鸣的身材,这下陈鸣可慌了。 “过三天就要见岳儿了,莲儿觉得开心吗?” 老太太端坐陈鸣的床铺上,笑得眼尾纹都拢在了一块。 闫岳是闫家大少爷的名字。陈鸣很少听别人提起过这个大少爷,他除了自己要嫁的人叫闫岳,是老太太最喜欢的孙儿之外。 对于闫岳这个人,他是一概不知。 “老太太,我看是这个女娃害羞,你瞧着他羞得头都不敢抬了呢!” 为陈鸣量着三围的女人笑着说。 陈鸣这哪是羞得不敢抬头,他只是怕这个为自己做衣服的女人摸到什么不该摸的,然后摸着摸着,摸出问题来了怎么办。 其实陈鸣并不需要有这种顾虑,他还小,各方面都挺小的... 外加之他裤腰带勒的紧,这四平八稳的身材硬生生被他弄出了个弧度出来。 完全不用担心对方会把他认成男娃。 “诶呦老太太,这女娃不仅胸小连屁股也小的很,你瞧我这手一开,她大半个屁股就没了影子。” “诶呦,我看看,我看看,这屁股蛋还真小。我说女娃,你这样还怎么给我抱曾孙子啊...得多吃!” “那闫家大媳妇必须得吃的饱,然后好给老太太你抱个曾孙子!” ... 女裁缝不顾陈鸣的心情,用陈鸣的身材体型和闫老太太又说又笑。 这下子,陈鸣脸上一涨,满脸通红,是真的羞得抬不起头。 一下午的测量,差点没把陈鸣折腾坏。到了晚上好不容易吃完饭能松口气,结果那个非要认陈鸣当闺女的陈娘又来了。 “娃,你可有男人或者相好?” 陈娘第一句话就提到男人或相好的问题,让他有点尴尬。 陈鸣是万万不可能有男人或相好的。 他摇摇头。 “诶呦,我老婆子也真是,忘了你年纪不大,怎么会有什么相好。那估计大少爷就是你一辈子的相好了。呵呵呵。” 陈娘扭着腰走到陈鸣身边,咯咯咯地笑着看起来十分开心。 她马上要从一个下人变成闫家大少爷的丈母娘了,能不开心吗。 “说到相好,你知道怎么讨好男人嘛?” 陈娘挨近陈鸣,神秘兮兮地说道。 ...我怎么可能知道。 陈鸣又摇摇头。 “我就知道你不知道!”陈娘帕子一甩,别到往胸口塞了半角进去说:“这大少爷不能主动,你到时候得积极点,他不乐意了,多半是装的,你就往他身上一坐。是个男人,都不会拒绝的。” ...听不懂。 看陈鸣杵着没反应,陈娘干脆直接把藏在兜里的小人书塞到了陈鸣的手里。 小人书封面大字几笔“御夫十八式”,还画着一男一女光着身子的叠在一起的画面。 这下子陈鸣懂了,他吓得连忙把小人书又塞了回去。 陈娘扑哧一笑,他就知道这个女娃羞耻心大,可为了自己的丈母娘计划,她怎么滴也得教会陈鸣主动。 一天不行就两天...到嫁进闫家那天,她总会懂那么点的。 也就这样,在陈鸣结婚之前,陈娘日日夜夜拿着那本小人书给陈鸣灌输床上的做法。 陈鸣也心里憋着埋怨,脸红了整整三天。 —— 闫家大少爷娶亲当然是气派非凡,然而众人所说的多不是祝愿,而是嘲笑或者同情的话。 场面是大,然,少了主角之一的婚礼,对新娘子来说,那却是最大的侮辱。
第9章公鸡代娶 装点着红粉玫瑰花束旧车从街头排到街尾,轰鸣的车响,彰显出这家主人不凡的身份和地位。吹鸣奏乐的乐师们井然有序的在闫家大院喊闹着乐歌,连沿路旁铺着五六条的红色鞭炮在这份热闹中也掩盖了声响。满城的树上为了庆贺闫家大少爷的婚礼一夜间都系上了无数条红绸带,路旁皆是维持秩序的士兵,涌动的人群比肩接踵,探头探脑的想从远处往闫家大院中望去。 外面的人里看,里面的人却想着外面的世界。 陈鸣在小别间里已经换上了结婚时该穿的红色袍子。由于紧张他不断搓着手在房内徘徊试图缓解内心的焦急。 秀眉微微蹙起,陈鸣从没有想过身为男娃的自己居然会和另一个性别为男的大人结婚。他也不是没有想过逃跑,可前三天那陈娘日日夜夜强制拉着自己非要给讲什么“御夫十八式”,他完全没有逃跑的机会。 唯一剩下的那点时间也在陈鸣烦躁中流失出去。 红妆上脸,流苏红布一盖,他陈鸣就这么嫁了。 嫁的热闹。 嫁的气派。 也嫁的憋屈。 高堂之上,与他执手的不是那从未谋面的闫家大少爷,而是一只雄赳赳的公鸡,公鸡昂着头显得格外的威风。 公鸡代娶,那是只有在男方身体不便或者逝世的时候才会用的结婚礼节,以公鸡为夫,嫁来的女子必然是下贱之人给大户人家冲喜用的。 陈鸣听着耳边时不时传来咕咕的公鸡声,低着头,压着下唇,脸上一阵渡上了惨白。 果然天下没有如此免费的午餐。让堂堂闫家的大少爷娶一个买来的奴隶,怎么看都太匪夷所思了。 但如果让下贱之人来冲喜,那就再合适不过了。 一拜高堂的声音盖过了闫家那些亲戚的碎语,可陈鸣却听得清清楚楚。 尽是嘲笑戏弄之音。 不知怎地,陈鸣突然觉得委屈。 等最后一声的进入洞房结束后,陈鸣对着公鸡弯腰低下了头,同时,眼中的泪水再也憋不住的流了下来。 那是年的春天,陈鸣嫁到了闫家,油然记得与公鸡对拜之时,他的委屈溢出了满眼泪水,微风眷恋他的容颜为他抹去脸上泪珠时,一不小心轻扬起了他绣着鸳鸯的红盖头,那一启,万里红妆也不及他热泪一滴。 盖布落下,红娘也牵着陈鸣的手离开了这高堂之内。 主厅之内都是闫家那些身份不凡的亲朋好友,陈鸣的离开对他们来说根本无关紧要。他们不想管那个全身瘫痪的废人现在过的怎么样,当然也不会想管那个废人娶了什么样的女子。只当这次的婚礼不过是一次闫家组织的聚会罢了。 红娘没有马上把陈鸣带到闫岳的房内,她先是领着陈鸣到了偏房之中。 红娘摁着陈鸣的肩膀让他坐下,陈鸣顺势乖乖坐好。红娘看出了陈鸣的委屈,试问哪一个姑娘出嫁时,被告知嫁的是一只大公鸡能不觉得委屈。 “好了你也先别觉得委屈了。等你见到了大少爷还有更委屈的呢。” 更委屈?什么意思? 让自己嫁给一个素未相识的人也就算了,拜堂拜的还是一只公鸡他忍过哭过还能作罢,莫非那个闫家大少爷还是个吃人的魔鬼,会一刀一刮的将自己下肚子不成? 陈鸣现在很后悔自己贪恋家舒适的环境不早点逃跑的事情。 “你先在这房里呆着吧,过一个时辰我再带你去大少爷的房。”红娘瞅了眼搁在一旁桌上的干果,抓了一把塞到陈鸣的手中,说道:“你要不吃点东西填填肚子?等你吃饱了,老太太有些话让我告诉你。” 陈鸣透过红布盖头下的缝隙看着手中的干果,他的手指缩了缩然后又松开了,并没有吃那些果子。 “不吃就算了,我还是给你讲一下老太太让我告诉你的话吧。”红娘有些气闷陈鸣将她的好心视若无睹,她瞥了眼沉默的新娘,随便找了个板凳坐上,没好气的继续说道:“老太太她呀让你好好照顾大少爷,早点给她抱个曾孙子。要是大少爷不从,你就直接跨上去自己动。反正怎么着,今晚她就在外守着了,你要是不上大少爷,你就等着挨罚吧。” “诶呀,要我说呀,这闫老太太也真是老不羞,年纪那么大了还那么烈气。”红娘又看了看陈鸣的身子板,叹口气,“你看你就不是个生娃的好料子。老太太怎么能让你干这种事情。” …… 陈鸣点点头: 我确实不是个生娃的料子,因为我根本不可能生。 “你这娃倒是乖巧,不说话也不吵闹,就会点头摇头的。我喜欢。嗯……等会你还是揣上点吃的吧。哦对了……老太太还说了,为了以防万一,他早就喂了大少爷吃了些床上助兴的药,你主动点就行。” 听到红娘这句话,陈鸣手一抖,差点没把干果从手中抛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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