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伤导致视网膜脱落

魔都慧眼第1章


江清波已经七天七夜没有下床没有上大号了,他一天吃六顿饭还觉得饿。摸着胳肢窝和肚皮,觉得软乎乎的皮肉但不认为是自己身上的,他不知道自己这是胖了,脸上、脖子上、甚至是胸部以上都有颗粒感,有些纳闷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什么变化。有时躺在病床上只觉得天旋地转不知黑天白夜晴天阴天。

今天是拆线的日子。明天就是一九九三年的最后一天,除夕。

他醒的比平时更早了,走廊尽头的卫生间里还没有响起冲刷便盆和尿壶的流水声。他用右脚尖去试探床尾的折叠躺椅,没有探到。伸手摸了下左手边哥哥折叠躺椅,也没摸到。他知道现在起码是过六点钟了,哥哥每天不到六点就起床给他倒掉夜里的尿壶,医院周边转转,呼吸下新鲜空气。勤劳的哥哥从不睡懒觉,在家早起干农活习惯了,虽然中间有几晚为省钱睡在自己宿舍的床上,但昨晚为了今天拆线时候能亲自看到,他特意睡在了病房里。

七天以来,他只有一个姿势:仰面躺着,后背都麻木了,偶尔会有一种自己跟着病床在空中飞驰、在太空中穿梭的感觉。两眼紧裹着纱布,除了每天早间的换药医生问他是举起了几根手指,能否看得清时候,才能用手术的左眼睛看到白色天花板这个距离内的光,目之所及的景色,就是医生的手。主刀医生是72岁的慈祥老太太徐大夫,术后第二天开始,就是主治医师盖医生给他换药和查病房问病情了,盖医生的手他已经看了五次。

他只能分清她们的手指是一根还是三根、五根,长得什么样子、皮肤是否洁白细嫩,只能是术前自己视力正常的右眼所看到的记忆了。徐老大夫的手很白很软但已经开始有老年斑皮肤也有些松弛了,盖医生的手不是很白,但细软灵巧。和盖医生一起跟着徐老大夫学习的方医生在查房时,只是跟着记录,没有亲自上前询问过江清波。

问询左手边的病友郁立明时候,方医生会用上海爱话。因为郁立明是上海人,医院旁边的南昌路上,是个视力残疾的困难户,每隔一段时间要住院,才能在街道居委会那里报销完后盖章领取到残疾补助金。右手边的老耿是上海青浦人,他不会讲普通话,查房时候都是方医生和徐老大夫问他,根据几天来的病情判断,老耿的右眼是急性青光眼保守治疗已经不行了,只能手术摘除,视术后情况时机合适了换一只义眼。老耿的婆娘每次来都是叽里咕噜的青浦话发牢骚,医院,导致要摘掉一只眼睛的结果。

左手斜对面的病友肖敏是位中学老师,跟江清波一样也是视网膜脱落。他是因为高度近视后用眼过度加之眼镜度数不合适造成的。但他手术的结果不是很理想,有可能会二次手术。对面的病友刘强是宝钢的一位炉前工,被溅起的钢渣烧伤了眼睛,保不住的话,也会有被摘除的风险。没有家里人照顾,请了一位安徽保姆小姚夜里做陪护,白天有工友陪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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